路寻

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 31

转眼夏天便成了故事，秋天成了风景，冬天成了期待！

        

　　“肖老师，团队这边订的是今晚回北京的飞机。”助理在后台等着下场的肖战。

　　“几点？”肖战把话筒和耳麦扔给助理。

　　“离起飞还有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

　　“好，你们先走，一会儿机场见。”肖战一边把衣服上多余的首饰摘下，一边四处张望着。

　　“肖老师不一起？”万祺很是疑惑。

　　“看到涵哥了吗？”肖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在休息室应该，我刚看到他下台。”万祺递过一杯绿茶。

　　“好，我去找他。”肖战说完，径直往休息室走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助理。

　　后台休息室

　　肖战在门窗处确认过没有其他人后，才敲门进入。

　　“涵哥。”他十分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汪涵一愣，有些意外。

　　“肖战，刚听你助理说你们今晚的飞机，有事？”汪涵刚把休闲装换好。

　　“涵哥，我想问问，”肖战顿了顿，神色微凝，艰难开口，“那个富家千金是网上流传的那个吗？”

　　“富家千金？”一时间，汪涵尚未反应过来。

　　“他追过的。”他说得简洁意赅，内心却鲜血淋漓。

　　“哦！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汪涵恍然大悟，“一博没跟你聊过？”

　　肖战沉默不语，内心沉痛。

　　“不过想来也是，以一博的性子确定挺难开口。”汪涵了然。

　　毕竟那些年他过得挺艰难的。

        可在肖战听来确是另一层暧昧不清的意思了。

　　“什么时候？”肖战咬着牙关，忍住心悸。

　　“其实一博也没有做过什么。”汪涵看他神色不对，连忙说道，“但这些事，一博也并未跟我详说，只是偶尔聊起过，你还是直接问他好一些。”

　　汪涵的确是实话实说，一博和耀莱集团的千金究竟如何，他也从未主动细说过，大家也只是隐约知道，一博在外的那些年，那个女孩似乎帮了他不少。

        只是这事情却越发显得欲盖弥彰，那些不想宣之于口的往事究竟是什么？

　　肖战低眉浅笑，却始终不及眼底。

　　最后甚至连他往常最在意的礼貌都忘记了。

　　没等汪涵说完，他也未曾道谢，便转身颓然地离开了。

　　出了门，万祺迎了上来。

　　“肖老师，工作人员先去了，我们也去跟他们汇合吧。”万祺到底放心不下这般若无其事，却无半分生气的肖战。

　　“好。”肖战任由万祺引着路。

　　偶尔遇到几个熟悉的明星，也始终维持着面带微笑。

　　“万祺。”直到上了车，肖战才突然出声，仿佛挣扎了许久，才开口，“回北京后，帮我查一个人，利用所有非正规渠道。”

　　万祺分明看见，在昏沉的夜灯下，他的眼底尽是凛然的肃杀和冷酷。

　　“涵哥，肖战呢？”王一博从导演的办公室出来，直奔后台休息室，却早已空无一人。

　　他的心猛然一沉，随即又疯了似的冲向地下车库。

　　转角处一阵强烈的远光灯直射而来，他却已顾不得许久，依旧横冲直撞地用身体拦了上去。

　　“涵哥，你看到肖战了吗？”他认出是汪涵的车，几乎是带着哭腔询问道。

　　汪涵猛地刹车，心里一片余悸。

　　“他刚去机场了。”汪涵疑惑地盯着他，今晚这俩娃是怎么了？

　　机场？

　　王一博瞬间反应过来，心里像被无形的大石压住，让他慌乱无措，手脚冰凉。

　　他从下台被导演叫去解释话筒的事故，期间不知打了多少个电话，却始终无人应答。

　　一出来，便听人说肖战已经和助理一同离开了。

　　他甚至来不及理清思绪，只能狼狈地拉着人问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听到涵哥的答案，他又马不停蹄地在偌大的停车场寻找着自己的车。

　　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极其地艰难，往日里熟悉的路线竟一下子变得面目全非。

　　“一博，上车吧！”汪涵摁着喇叭，开到他旁边。

　　王一博微怔，下一秒立即上了车。

　　慌乱地系好安全带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不时地拨出电话。

　　却依旧无人应答。

　　前往机场的路变得格外漫长，王一博甚至不清楚肖战究竟订的哪一班车票，也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机场。

　　可此时此刻，他除了等待，别无他选。

　　汪涵没有追问，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保证绝对的安全下，用最短的时间和路线赶到了机场。

　　车稍微停稳后，王一博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谢谢涵哥”，然后几乎是冲下车，跑进机场大厅，在屏幕栏上焦急地寻找着长沙前往北京的飞机航班。

　　直到所有的航班都轮了一遍，他的心终于不受控制地碎了一地。

　　最后一趟去往北京的航班已经起飞五分钟。

        他到底没能赶上。

　　稀稀疏疏的人群与他擦肩而过，他在偌大的机场间哑然无声，明明眼睛已经酸涩异常，却愣是掉不下半滴眼泪。

　　深夜的凉风吹进他的心间，让他禁不住有些晕眩无力。

　　直到回到汪涵的车内，他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眼前的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失望苍白的脸。

　　战哥，是我错了……

　　我不该瞒着你，我应该早点跟你解释，我更不该让你难过……

　　我错了……

　　不断旋转的风吹乱他的思绪。

　　“我可以买最早一班去北京的机票。”王一博突然出声，紧接着拿出手机，开始查询航班。

　　“一博。”汪涵拍拍他的大腿，劝解着，“明天，是节目的录制时间。”

　　王一博的手僵住了。

　　心下一片苍凉，是啊，他甚至连去解释的自由都没有。

　　汪涵欲言又止。

　　年轻人的世界，他无心参与，更无从辩解。

　　下了车，王一博弯着身子道了谢，然后，失魂落魄地走进公寓的小区，摁了电梯，开了电梯，走在灯光昏沉的长廊。

　　从心底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寂寥与孤单，他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

　　原来，失去了那个人，整个世界又是漆黑一片，冰冷的角落只剩自己独自一人。

　　“战……战哥……”

　　王一博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守在他公寓门口的那个人。

　　那个人依旧穿着在节目中的那套黑白格子的外套，高领的黑色毛衣。

　　熟悉却又模糊。

　　就当是梦吧，他冲上前去。

　　却在一尺之外，停住了脚步，生怕打碎了它。

　　肖战忍着泪，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一边转身开门，一边平静地开口：“你都忘了，钥匙在我这儿吗？”

　　哪怕是再少半分了解，都不会发觉肖战声音里的颤抖和沙哑。

　　王一博心疼地抓住他冰凉的手，扣在掌心。

　　肖战没有挣脱，只是任由他的动作，像是丝毫不曾留意一般。

　　关了门，王一博刚要顺手打开廊灯。

　　“别开灯！”肖战的语气竟是没有半分温度，紧说着，又抽回自己的手。

　　王一博微愣着转过身，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凝望着肖战那双亮得让人心悸的眼眸。

　　肖战从幽暗处盯着他，抬起手，目不斜视地开始一个一个解开自己外套的扣子。

　　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外套扔在一旁。

　　“战哥……”王一博轻唤着，有些茫然无措，那些哽在嘴边的解释突然间没了开口的勇气。

　　肖战却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盯着他一个反手，又将自己的毛衣脱下，扔在一旁。

　　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纤细修长的身躯，即使包裹着贴身的衣服却也可以清晰地看见腹前的肌肉和纤瘦紧实的胸口。

　　肖战作势卷起衣服的边缘，就在反手褪去的当下，王一博一把按住他的手。

　　“战哥，你要干什么！”王一博心慌极了，又心疼极了。

　　肖战固执地推开他的手，褪去自己最后一件衣服。

　　至始至终，都专注凝视着他。

　　冰冷的月光照在肖战苍白的脸上，印出一点妖冶的唇下痣。

　　微微发红的双眸眼波流转，却墨如深渊，无言地诉说着清冷中的万种缱绻。

　　薄凉的唇瓣微微挑起，又似乎撩起无限风情。

　　王一博泅溺在这疾雨般的温柔和寒冰般的冷漠之中。

　　久久不能言语。

　　直到肖战牵起他的手，走向卧室，行至床边，从自己的唇下痣，滑向左肩清晰的咬痕。

　　“王一博。”肖战笑得凄凉，“除了身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按住王一博心脏的位置。

　　所以，你的这颗心，只能有我一个人。

        王一博狠狠地抱住他，消瘦的身躯轻轻一颤。

        “肖战，你在乱想什么！”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抱着他，一边安抚着，一边缓缓开口：

        “我和她是韩国培训的时候认识的，那年我才……”

        “我不想听。”肖战冷冷地打断他。

        然后微微发力，把他推倒在一旁的床上，深邃的目光看着他。

        我不想听你和别人之间如何深刻难忘的过往，一点都不想。

        王一博语噎，回望着他倔强的神情，这样的肖战是陌生的，却越发令他心痛，他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任由着他的动作。

        刚作势起身，肖战紧紧地盯着他，再次推向他，俯下身子，蛮横地吻上他的薄唇。

        王一博温柔地回应着他所有的愤怒和悲伤。

        肖战吻过他的脖颈和喉结，感受到他身体情动的变化。

        在黑暗中，肖战站起身，一把扯开并褪去两人下半身所有的衣物。

        再度倾身而上，趁着王一博慌神的功夫，猛地跨坐在他身上。

        没有任何铺垫，倏然握住他的，然后往下一坐……

        肖战倒抽着冷气，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的大脑几度缺氧，双目发红，连眉眼都在发颤，指甲掐进肉里。

        湿热殷红的液体从gu间流出，带着血腥的味道。

        王一博的脑中几乎空白，禁锢着他，同样让他疼地发抖，一声闷哼，却始终压抑着，丝毫不敢动作。

        他颤抖着揽下肖战战栗的身体，揉过他的头发，几尽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抚去他眼角的泪。

        “王一博，你只能记住我，你这里只能住着我。”肖战覆上他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背，紧紧地握住，又骤然放到他心脏的位置，狠狠地咆哮着。

        滚烫的泪夺眶而出，王一博心如刀割，他抽泣着轻唤眼前人的名字：“肖战……肖战……”

        “从来都是你……从来都只有你……”他几乎用尽全力从灵魂深处颤抖着出声。

        王一博从未想过，多年前的一段往事竟会伤他至此，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王一博……我痛……我痛……狗崽崽……我好痛……”肖战悲凉而嘶哑的哭声回荡着苦涩。

        滴落在他的脸颊，吞没了他整个世界。

        王一博单手撑床，尽量不牵动下半身，挣扎着起身，无限轻柔地抱住肖战，然后轻抚着他光滑的后背。

        闪着温柔的目光望着他，吻上他冰凉的唇，滑过他脸上的泪痕，湿热的触感晕开炽热。

        轻轻地吸吮，柔柔地啃噬。

        随着王一博的动作，肖战的身体开始放松，忍不住轻颤起来，下身的疼痛减轻，灼热而酥麻的感觉油然而生。

        无限地席卷全身，让他禁不住屏住呼吸。

        ……

        肖战一阵痉挛，巨大的快感直冲脑际，一道白光闪过，他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倒在王一博湿濡的身上。

        王一博顺手抱过他，喘息着，贴近他的耳畔。

        “战哥，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

        肖战双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没有言语。

        王一博顿了顿，斟酌着开口，“ji美合她……”

        “我困了！”肖战背过身去，强行打断他的话。

        王一博一怔，轻叹了口气，陷入沉寂，却固执地从后面环抱着他，闭上眼睛。

        黑暗中，回忆着遇上肖战前的那些荒唐岁月——

        似乎很久没有想起在韩国一起拼搏的那四个哥哥了，那些蛰伏着寂寂无名的日子。

        熬了无数个日夜，好不容易登上舞台，却猝不及防地被摔回现实。

        他们被公司强行打散，落在天涯，孤军奋战。

        那些岁月，他曾被人恶意寄血衣恐吓，也在排练时，被人浑身泼满红色油漆，站在人群中也能防不胜防地被人咒骂……

        后来，遇上ji美合的那一年，是他过得挺惨的一年，是他在乐华挣扎着存活的那一年……

        那年，他争取到了人生中第一部电影的男配。

        那时他没有固定的经纪人，也没有专属助理。

        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剧组报道，应该带些什么，做点什么。他站在机场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蓬头垢面的自己。

        只能放下行李，就着过道的洗漱池，弯下腰洗脸洗头。

        直到洗完后才猛然想起，他根本没带擦拭的毛巾。

        他顶着湿淋淋的头发茫然地站在机场，估计看上去像个傻子，他不得不拿厕所的纸勉强擦干，很是狼狈。

        “用这个吧……”

        就在那时，眼前晃过一方纯色的手帕，传来一个同样稚嫩却不失明媚的声音。

        那一年，他十八岁。

        那一年，他二十四岁。